一般的個人興趣通常不太會惹人嫌，但我發現我這個研究航空史的興趣有時候會顧人怨（閩南語的惹人嫌），例如民國45年7月21日的空戰，歐陽漪棻一人就創下擊落兩架，擊傷兩架米格17的神奇戰績，他也因此獲頒青天白日勳章，我卻懷疑他擊落的不是米格17。這樣就跟官方說法不一樣，當事人如果在世也不會諒解。
這兩天突然想起曾任中共空軍副司令員的林虎寫的書《保衛祖國領空的戰鬥》，裡面果然就證實我的推論，當天被擊落的是兩架米格15比斯，是米格15換發動機之後的改良型，這個比斯是bis ，拉丁文的意思是二次、二度，代表這是米格15的第二型。
林虎寫這本書讓我非常激賞，他本著實事求是的態度去搜集資料，走訪當事人，不避諱承認自家的損失（完全不像共產黨），據稱他本來有寫1958年金門戰役的章節，但因損失慘重，太過敏感，所以後來還是被抽掉了。
另外一個有趣的點是歐陽漪棻是中德混血，我採訪過他。我1996年在珠海航展見到台上的林虎，友人跟我說他就是1958年率空18師入閩作戰的師長，我看他氣宇不凡，有點像外國人，後來才曉得他是中俄混血。
